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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达成共识

第五章 达成共识

耶格扛着露西打开了自家的房门,这是一间杂乱的普通民居,家具比露西家的还要简陋,只有一张椅子、一张草席以及放在一边的箱子。

但在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种画像、地图、文字,每张纸之上,有着各种颜色的丝线连接起来。

耶格将露西放在了草席上,从箱子中翻翻找找,拿出了剪刀、两个瓶子和纱布。用剪刀剪开了浸满血液的绷带,动脉流出血瞬间流满了整个地面。原本紧紧扎在露西大腿上口以上的绷带,耶格并没有解开,否则血会流得更多。

然后利落的打开了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会很痛。”耶格面无表情地说着,将酒精地倒在了露西的伤口。

“嘶!”露西惊叫起来,她的脸苍白地吓人。

“深呼吸,撑住。”耶格打开了另一个瓶子,一股恶心难闻的味道从其中传来。“可能会有点恶心,忍住不要吐了,我不想清洁。”

透过透明的玻璃,露西用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瓶中不断翻滚着的肉泥,一种面对诡异事物的恐惧瞬间充斥了她的心灵。只看见耶格大叔将瓶口靠近了露西的伤口,那些肉泥便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脱瓶而出,钻入了露西的大腿伤口中。

“为此感动吧。”耶格惋惜地叹气道:“这是从治愈圣女身上割下来的肉,如果没有这东西,你的腿铁定要截肢了。”

露西·安道尔,一点也不感动。她只觉得大腿瘙痒无比,就像蠕虫钻入了皮肤之下、血肉之中蠕动着。

“呕……”她吐了,我还是不描写呕吐物的内容了,不然大家看得恶心。

“我说过了,我不想清洁。”耶格懊恼地一边说着,一边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将露西的伤口包扎起来。只不过相比之前,这次包扎精细了很多。

当包扎好后,露西微微的移动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大腿,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痛楚和疲惫都一消而空

耶格站了起来,坐到了房间里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而后道:“你现在已经可以行动了,但是我劝你不要解开纱布……不然你会再吐一次。”

“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露西试探性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那只怪物还没死。”耶格望着墙上的纸说道:“它那种怪物依奇迹而重生,直到完成神或者奇迹使用者赐予的使命后才会彻底安息。”

露西迟疑道:“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只怪物的目的就是杀了你……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姐姐吧?你现在回去,只靠你和你姐姐,根本挡不住那只怪物。除非有我在。”

“大叔,第一个被那个怪物干掉的人不是你吗?”

耶格老脸一红,说道:“臭小鬼,我是被偷袭才会这样的。”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信任你。说起来,你根本就不是城卫吧,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耶格陷入了沉默,显然,在两个世界底层生活的居民之间,信任并不是这么容易建立的。

“坦白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只想抓住那只不死怪物。”耶格望着露西的眼睛说道:“你需要我的保护,而我需要你作为诱饵吸引那只怪物,就是这么简单。”

“我……”露西刚想拒绝,然后想起了那只不死怪物的样貌。“那只怪物知道我家在哪!它昨晚出现在我家,但是完全就像死了那样,一动不动……”

“不同的神掌管着不同的领域,只有在规定的条件下才能释放他们的奇迹。”耶格拿起装满肉泥的药瓶,举了一个例子:“罗坎北区众神殿的治愈圣女将人类之神克拉苏米的脊椎与自己的身体连接,变异成一个大肉团。”

“她的肉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治愈所有人体的伤口,但却无法治愈其他生命的伤口。“

“因为克拉苏米只掌握着人类的领域,而不是其他生命。”

“也许赐予那只怪物复活的神与‘光’、‘太阳’之类的领域有关,所以只能在白天行动。”

“额……”露西想起那团活动着的肉泥,不由的有些后怕:“我不会,也会变成一个大肉团吧……”

“在罗坎建国之初,贵族和军队们就依靠治愈圣女的肉修复伤口,从来没有意外产生,你就不要多想了。”

露西只觉得,眼前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大叔愈发神秘,虽然完全听不懂什么“奇迹”、“人类之神”、“治愈圣女”的词汇,但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大叔,到底什么是奇迹?”

“奇迹,泛指一切不合常理、超越人类认知的现象。”耶格叹了一口气,平时都是他在向别人提问的。

“这些现象,多数是由神明的遗体引发的。“耶格顿了顿,继续说道:”而由人类自身或是其他生命引发的奇迹屈指可数,被称之为’魔法‘或是’第二奇迹‘。”

“神明的遗体……他们为什么都死了?”

“我不知道,这世上也没人知道……但在另一片大陆,还有唯一一个名叫’圣灵‘的神明活着,我们大陆北方的那些人就是在圣灵居住的大陆上迁徙过来的。”

“那……”

“我求你别问了。”耶格叹气道:“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坏大叔。”露西扁扁嘴,然后说道:“我可以听你的命令,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姐姐和我的安全。”

“没问题。”耶格一口答应。

“还有,不准吸烟。”露西捏着鼻子闷声说道:“太臭了。”

“这个我不能接受……”

“不能不接受。”露西已经摸清了耶格那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因此占据了上风。

“唉……可以吧。”耶格无奈地望着窗外。“趁那只怪物在夜晚不能行动,准备一下怎么对付它吧。”

“嗯……”露西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走吧。”

露西攥紧了小手,为不可预知的未来与幽暗难明的夜晚不安着。但即便不安,她依旧前行,跟随着耶格离开了这里,不带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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